暑假回乡给表姐当伴娘,却被村长儿子丢下水池,并拍下视频传到网上。
父母骂我伤风败俗,表姐怪我毁了她的婚礼,男友羞辱我给他戴绿帽。
受尽屈辱的我铁了心把罪魁祸首告上法庭。
01.
暑假的时候,我回老家给表姐当伴娘。
表姐嫁的那户人家姓彭,从外面经商回来,吃穿不愁,出手也够阔绰。
新郎叫彭铁山,出了名的懦弱无能,但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,彼此知根知底,也算是一桩可靠的姻缘。
彭家底子不差,婚礼办的是街邻最风光的一次,光是我表姐租的那套婚纱都得元一天。
我看着她盛装打扮,耳环项链手捧花样样俱全,心里也十分羡慕。
彭家只有彭铁山这么一个儿子,光是伴郎团就有10个人,路上停着的车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。
而我们伴娘团只有五个人,另外四个是新郎那边请的。
下车后,伴郎们立刻一窝蜂的朝我和新娘脸上冲礼花筒。
五颜六色的塑料彩带和泡沫挂了我们一身,混乱中有个声音说:“这就是小婷,等会整她就对了。”
我慌乱地看向那个人,竟是村长的儿子李嘉,此刻他一脸猥琐地看着我,嚣张至极。
现在我要做的事情还很多,最多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,等我走后又听到身后传来窃笑:“真带劲……”
彭铁山把我表姐抱着往屋里走,我立刻寸步不离地跟上。
开宴前,我被要求代表伴娘团登台致辞。我整理好蓝色的伴娘礼裙,将自己梳理得干净又体面。
不知哪里出了问题,伴郎们在旁边不断对我指指点点,窃窃私语。
我下台的时候,还看到一个肥头大耳三角眼的伴郎一个劲地往我裙子下瞧,我感到恶寒,但不好拉下脸,只当没看见。
婚礼举行的差不多的时候,众人都到彭铁山后花园找乐子去了。
他家修的三层楼,占地很大,院子里还有一个清澈见底的游泳池,岸边摆放着果汁和糕点。
这期间李嘉稍微有点机会就往我身上蹭,甚至还借着混乱的人群揩油。
彭铁山早就跟他兄弟们打过招呼,不准闹新娘。
我刚松一口气,李嘉就不怀好意上下瞄了我一眼:“新娘不能闹,伴娘总行吧。”
气氛都到这里了,彭铁山意味深长地在我和他身上转悠一圈,故作不耐地摆摆手:“去去去,随便你们。”
伴郎团鼓掌欢呼,一个个跟出笼的野兽似的,围剿我们五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伴娘。
我无助地看向表姐,她却缩在彭铁山怀里,笑得开心。
他们跟老鹰捉小鸡似的逗弄我们,更有甚者把人姑娘推在墙上动弹不得。
我气急败坏,朝即将袭我胸的李嘉一把掌打过去,清脆的声音惹得他朋友大笑:“要不要我们帮你啊,一个小疯婆子都抓不住。”
李嘉的眼神顿时发了狠,死死盯着我,恨不得还我几巴掌。
“都给我教训这臭娘们!”
李嘉一声令下,几个男人立刻把我拎出去往水池拖,我惊恐地看着其他伴娘离我越来越远,怎么也挣脱不出来。
我急得快哭出声,只能蹬腿朝李嘉那张丑陋的脸招呼,有几脚堪堪踢中他的腹部。
“疯婆子,等会我要你好看!”李嘉掐住我的脖子,笑得猖狂。
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,身体骤然被四五个人举到空中。
“啊!”
突然有只手摸到了我的胸部,但我不知道是谁,我撕心裂肺地喊父母和表姐的名字,但身边的起哄声一波比一波高亢。
他们把我像破抹布似的丢出去,“嘭”地栽入水池。
我在池子里痛苦地呛着水,身上轻薄的蓝色礼服已经湿透了,布料稍微一出水面就紧紧贴在我身上。
我尽量浮起来,但不敢把脖子以下的地方露出来。
李嘉一干人在岸边对着我吹口哨,放肆地盯着我全身看,满口都是污言秽语。
在场的人都在看我出糗,却没有一个人帮我。
直到我脚抽筋,浑身无力地往下沉,他们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。
表姐在岸边吱哇乱叫,表姐夫手忙脚乱,我隐约看到一个身材壮实的大姐跳下水池,紧接着我陷入了昏迷。
醒来的时候天已黢黑,医生说我心力衰竭,并伴有慢性的肺感染。
病床边的父母一脸苦色,看我醒来也没有多大反应。
我侧个身他们都用看仇人的眼光看着我:“你看你干的好事,除了闯祸你还会干什么?”
我无力跟他辩解,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疼。
男友王家明从外面冲进来,气势汹汹地指责我:“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,他们对你做了什么?碰你哪了你说啊!”
我意识有些涣散,只觉得我醒来后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,病床边的这些人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。
“你视频都被放到网上去了,朱婷,你这个不要脸的淫妇,全世界都知道我被戴绿帽子了。直接他妈的分手,这三年我给你花的两千一百五十三点九四元还我!”
说着,王家明打开手机,上面密密麻麻写着“奶茶13,电影票52,大葱2元……”
我努力把上半身撑起来,他的羞辱不仅在揭开我的伤疤,还反复撕扯,给我更痛的打击。
至于视频被放到网上这事,我急忙用手机点开第七个热搜,视频里我被大姐救上来后,她又贴心地给我盖上黑色的外套。
评论里都是声讨婚闹这种习俗和猥琐伴郎团,夸奖大姐的见义勇为。
连虚拟的网络都比我这群亲人有温度,这世道真是奇怪。
我现在身体正虚,并不意味着我任人宰割,我更不会因为掉进水池看轻自己。
既然这个渣男要一五一十的跟我算账,那我就好好算算。
当我的视线落到一个月前吃火锅的那行字,我愣住了:“80块的牛肉你没吃,饺子9.6又是哪来的?”
“牛肉我就吃了几块,凭什么算我的份?还有其他的菜你吃的明明比我多,理应都算你的。饺子是我妈包的,八毛一个,你吃十二个,一共9块6。”
我以前得是多瞎才会跟他谈了三年,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这个奇葩的真面目。
果然只有到关键时刻才能看出一个男人是人是鬼,这倒是老天帮我,早日认清抠搜男,及时止损。
听他这荒唐的算计,我毫不退让:“把我花在你身上的账也算清了再说,看看谁该给谁钱。”
我在他身上花的钱也不少,送礼都是五百起步,他是哪来的自信跟我谈钱。
王家明急了,不知是不是想起自己欠我更多而恼羞成怒,他指着我的鼻子骂:“你个荡妇也配跟我算账?这么大顶绿帽子扣我头上,你也配讨价还价?!”
“要么我一分不给,要么咱们就打官司,随时奉陪!”
我向来吃软不吃硬,既然你们一个个都来踩我一脚,不去追究施暴者的罪行,那只有我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了。
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,我一刻也不停歇地找到李嘉。
这人父亲是村长,李嘉去外面读完大专回来,在镇上开了一家茶馆。
里面桌球麻将样样俱全,有不少社会人出入。
李嘉看到我,恶劣地笑道:“疯婆子,你来干嘛?屁股这么大来哥哥的茶馆找生意啊。”
“是你把视频发到网上去的,是不是?”
我质问他,可以说我80%确定是他,拍视频的那个人发出的笑声跟李嘉一模一样。
“就算是你能拿我怎样?我会在别人面前承认吗?在场的那些人会帮你吗?扫把星。”李嘉拿着一根桌球杆嚣张地从我面前经过。
“喂!怎么卖的啊?”旁边大盘脸三角眼的男人冲我大声问道。
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朝这边看来,都是不怀好意地旁观。
“你害我得了慢性肺炎和肾功能不全的后遗症,我要你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。”
李嘉听完这话,像是被戳中笑点,和他兄弟们嘻嘻哈哈地指着我:“这疯婆子失心疯了,怕是还没睡醒,水进脑子别是得了脑膜炎吧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臭娘们,赶紧滚回去收拾你那张丑脸,就这智商,我看你这辈子也只能当个会所妹了,趁年轻多赚几笔,记得给哥哥我优惠啊!”
又是一阵哄笑,好像我的合理诉求在他们眼里就是犯蠢的行为。
但是我不会退缩,也不会把这些污言秽语放在眼里,既然无人帮我,那我一定要时刻保持清醒和理智。
“如果你的妈妈你的姐妹被这么对待,你也会当没事人?”
李嘉不以为意,嘲讽道:“我家里可不会做这么不要脸的勾当,实话跟你说,伴娘就是伴郎团的公交车,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自己穿那么骚混在男人中间还故作矜持,不是犯贱是什么?”
经典受害者有罪论,我虽然告诫自己不要为下头男的脏话生气,但面对这么直白的侮辱,我实在忍无可忍:“知道你全家犯贱,不用自我介绍。李嘉,咱们走着瞧!”
我托城里的同学找到一个可靠的律师,铁了心要李嘉告上法庭。
这几天我爸妈都在求王家明回心转意,解释这是婚闹,但他们的重点在于这是正常的习俗,而不是洗清我的屈辱。
自从他说出那些给我带来二次伤害的话来,我就没有想过会跟他复合。
现在就面临他的语言暴力,那结婚后我连人都不是了。
三年的感情说断就断,他没再提算账的事,而是无缝衔接开始谈下一段恋爱。
妈妈在沙发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:“王家明这么好的孩子,十万彩礼都快谈下来了,你整这么一出,你弟弟那房子怎么办,怎么娶媳妇怎么给彩礼?朱婷,你个没良心的,追不回王家明我跟你断绝母女关系。”
我被她这话刺得泪流满面,外面的人侮辱我,连家里我都得不到温暖。
这时爸爸制止了她:“也没那么严重,要么你赶紧找个人嫁了,隔壁那个离异带孩子的,看看能不能要个十万彩礼,或者南城那个光棍,只要有人拿彩礼要你,你还有点价值。”
“十万彩礼哪有说给就给的,这败家玩意谈了三年才谈拢,”妈妈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,“你现在给我去他家跪着,不行你就滚去相亲,十万彩礼一分不少。你要是追不回王家明,我打死你,你一天没人要我就打你一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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